這些模型表明,若要阻止全球氣溫升高到比工業化之前時期高出2攝氏度(一些科學家稱,不應突破這一門檻)的水平,成本效益最好的辦法是讓中國的排放量在2020年后不久見頂。全球氣溫已經比工業化之前升高了近1攝氏度。
行動可以推遲到2030年以后,但代價將更為高昂,因為那將要求對排放量進行更大幅度的削減。中國能否在2020年就阻止排放量繼續上升?
北京一些具有影響力、為國家發改委(解振華擔任副主任)等政府部門提供建議的智庫和研究機構一直在評估排放量可能在何時見頂。
到9月份聯合國峰會時,研究結果可能已經出爐。但研究這一課題的分析人士表示,各方對于現實的見頂日期還存在不少分歧。
“坦白地說,我們預測的結果區間很大,”中國國家氣候變化戰略中心的鄒驥表示,“解振華和蘇偉(與解振華一同出席氣候談判的代表)三番五次問我們,哪一份數據更可靠、更合理?”
他表示,困難在于要考慮許多嚴峻的問題。“人們說:‘哎,煤炭太臟了,把煤礦關掉吧。’但另一方面,我們發現用電需求迅速增加,看上去也無法阻止這一勢頭。
“此外,煤企雇傭著1000多萬人。如果我們關閉一些煤礦,考慮到社會保障體系十分薄弱,失業工人應當如何安排?”
難怪在中國開展研究項目的美國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Natural Resources Defense Council)的氣候與能源高級顧問楊富強表示,圍繞碳排放何時見頂的辯論一直問題重重。“五年前的第一項研究稱,中國的排放量峰值將在2035年到來。許多中國政府官員表示‘為什么這么說?太早了。’”
中國清華大學的何建坤是氣候變化問題上最為資深的顧問之一,最近他花費數月時間權衡大量未知變量,計算中國排放量可能見頂的日期。
這些變量包括:中國增長中的經濟在未來幾十年將以多大的幅度放緩;未來的能源結構將是什么樣的;以及工業和交通的效率將提高多少。
對于中國這樣很少按計劃運行的計劃經濟,估算的難度很大。
他估計,峰值將在2030年前后出現,依據是中國經濟年增速將逐漸降至5%左右,中國更多能源產出將來自低碳來源,以及中國能夠在未來16年將單位GDP產生的污染物每年降低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