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國棟:這與限電情況略有好轉有關,在幾個方面有所體現。首先是以前限電比較嚴重的東北區域,開始與華北做電量交易,其中風電有40 億千瓦時的交易額,使吉林、遼寧、蒙東、黑龍江的風電送到華北。但也有人說這個方式很難區分送過去的電是風電還是火電,但無論如何這個機制給東北的負荷帶來了一部分空間,使風電能多消納一些。這項交易是一種市場行為,但由電監會監管,開始實施后,個人估計交易量每年至少不會再減少。再一個是從發電企業到電網企業,對限電的認識開始有提高,使在合理調度、設備維修等方面,發揮了主觀能動性。第三是這兩年進行了大面積的提高低電壓穿越能力工作,對無功補償裝置進行了改造。應該對電網穩定性和接受能力有一定效果,至少人們的心里承受能力有了大的提高,比如以前沒有做這些工作的時候覺得接受10 萬千瓦就可以了,做了后會覺得12 萬應該也行,而實際上原來接受12 萬或許也沒事。第四是一些區域性的能力提高,比如地方性的線路建設,使線路送出能力升級,電網方面也在不斷地改善工作。這些都促成了今年的發電形式比去年好一些。
《風能》:您之前說在國際市場方面,大唐有一些考慮,沒有太多參與,在海上這一塊是因為哪些原因,動作顯得不是很大?
胡國棟:我國的海上特許權項目的開工準備工作一直在進行著,現在遇到的最大問題可能還是投標電價很難支撐現有的項目投資。原因有幾個方面,一是在投標的2010 年,中國風電正處于一個“亢奮”狀態,大家感到國家對各方面的支持是比較大的,因此在招標時投標的電價比較低。第二是在當時投標電價時,考慮到投標、評估、核準、建設的過程,一般需要二到三年時間,認為在三年時間里整個風電技術應該會有一個大的飛躍。但事實上,這期間海上風電施工、設備等方面并沒有太大變化。而海上風電成本的降低過程,比較緩慢,沒有出現大家期望的狀態。第三是項目招標前期工作做得不夠,當時的測風數據是用陸上測風塔推算出來的,與實際情況有較大出入。而建設風電場的海域也有變化,例如對鹽城30 萬千瓦特許權項目當時的推算是75 平方公里,核算下來大概2 平方公里安裝1 萬千瓦的裝機量,中間的15 平方公里作為過渡的起風帶,可以有效提高發電量。但最終海洋局審批的結果是只有54 平方公里,使得機組為達到30 萬千瓦的裝機量,必須布置得更密,會很明顯地降低發電量。因此,由于前期工作不夠,造成了大家無法實現預期的效益,再加上在投標時對于未來的預期過于樂觀,海上風電的發展顯得不是很快,這是一個綜合性的問題。
《風能》:日前煤價普遍下跌,對風電的影響有哪些?
胡國棟:每度電的可再生能源附加此前從8 厘錢提到了1.5 分錢,我個人覺得國家之所以敢這時候提,是因為煤炭降價為火電降價提供了依據。這樣可以使銷售電價在進行調整的時候,只需將調整幅度降低一些就可以。電網公司給火電降了價,銷售電價就應該降,如果給可再生能源附加提高,那么電網公司的銷售電價就可以不降那么多。比如銷售電價降了1.4 分錢,可再生能源附加漲了7 厘錢,那么銷售電價降7 厘錢就可以了。但煤炭降價可能從長遠看也不一定是好事,因為火電降價了后,風電價格與常規電源價格的差距就會增大,風電的競爭力相對來說就會變差,或許一些人會對發展風電的看法上有變化,會認為負擔重,因此這是把雙刃劍。(來源:《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