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低電壓穿越”技術,在國外大機型里,早就有要求。據了解,目前在一些風力發電占主導地位的國家,如丹麥、德國等已經相繼制訂了新的電網運行準則。
貪大的能源系統
實際上,低電壓穿越所解決的,只是風電“接入”問題中的一個細小問題。即使解決了接入問題,并不等于風電并網就是萬事大吉了。“輸送和消納”問題的難度要遠遠大過“接入”。“大規模消納和遠距離輸送就不是風場技術能解決的,而是國家的能源戰略問題。”鄧建清說。
“通過特高壓和遠距離輸送,將新能源通道打開,才是風電并網的根本性解決的方案。”但是,特高壓輸變電和智能電網的建設,“是需要建設周期的,它是長期的過程,不是短期內就能一蹴而就的。”世紀證券分析師顏彪說。
而遠大集團總裁張躍在接受《英才》記者專訪時,則提出“輸配電和智能電網”非常消費能源,通過升壓,進而長距離輸送,再降壓,進而到達用戶,“大約是20%的能源損耗”,張躍說。不過,鄧建清則認為,“特高壓輸送是有一定比例的能源損耗,但是損耗還是可控的,也談不上大小,如果能送出去還是經濟的。”
然而張躍所提出的新能源簡單貪大的問題則不容小覷。“現在我們一想到能源系統,就是簡單的貪大,大規模的投資風力發電系統,幾十個億幾百個億的上項目。明明我們現在的系統應該越來越精細化,但事實卻相反。越往大走,就越倒退,越粗放。而我們真正需要的則是分散和靈活,但我們的能源系統都是不靈活的。”張躍認為因地制宜的建立能源系統是非常重要的,“消耗多少就建立多少。小規模的很好,不要一做就一大片,都是彎路。能源系統的建設,與房子的建設、交通系統建設一樣,一旦建成就很難再扭轉的,所以,一旦做錯了,其后果會延續50年,甚至100年,所以需要我們非常警覺。”
國內風電歇腳
過去七年,風電裝機容量一直馬不停蹄的奔跑在高速路上,從未停歇。國家電力監管委員會5月5日發布《電力監管年度報告(2010)》透露,2010年全國全口徑發電量為42280億千瓦時,其中發電量增幅最高的是風電,年發電量達到501億千瓦時,較2009年增長了81.41%。
但是,中國風電送出消納矛盾突出。到2010年底,酒泉風電基地裝機容量已達500萬千瓦左右,遠遠超過了酒泉及河西地區的用電需求。減緩風電發展速度,讓上下游產業配套發展,已成為不可輕視的一大難題。
顏彪向《英才》記者提供的數據,更是將矛盾指向了上下游發展的不協調。“目前,風電不能全部實現電網。2010年約30%的風電未實現并網,而只是在空轉。這是因為如果全部并網,就會對現有電網造成危機,所以只能閑置了。但是因為風電場建設過程,既要征地,還要購買設備,還要通過銀行進行借貸融資,風機空轉不能實現并網就會讓風電場面臨很大的財務費用和折舊損失。”
國聯證券新能源組分析師楊平分析,“原來不管風電發出來能不能送出去,風電場就先建設了,但是國內風電經過去兩到三年的快速發展,無論是從風電場規模,還是從風電設備,包括零部件,都已經形成了相對完善的產業鏈,因此,從上馬風電的速度的經濟性和合理性角度考慮,接下來國內風電的增速會趨于放緩。但每年大約還是會增加約1000萬千瓦的裝機容量。”
當前風機招標價格下滑,利潤率不斷向下壓縮,為風電產業增速放緩提供了佐證。“與幾年前的造價相比,有的風機價格已經滑落到3000元/KW左右,下降了60%多。利潤已經是非常微小了。”鄧建清認為競爭已經到了白熾化的階段。
除價格戰外,進一步整合的趨勢也越趨明朗。一位不愿具名的風電產業上市公司人士告訴《英才》記者,“風電設備制造產業正處于大整合階段”。楊平也持相同觀點,但“風電整機商的格局已經相對固化了,就是以金風科技、華銳風電和東氣為核心的三大廠商為梯隊,前三家已經占據了50%-60%的市場份額。”
同時,嚴格控制風電企業數量也已成為各地方政府的選擇。“2011長江商學院新能源行業高峰論壇”上,內蒙古發改委副主任、內蒙古能源開發局局長王秉軍就曾表示,“內蒙古2015年力爭風電裝機容量達到3300萬千瓦以上,但區內風電企業數量計劃由68家降至25家。”
雖然嚴格控制風電企業數量,“風電電源點的投資不僅不過剩,還遠遠不夠。只不過電網建設和并網的技術手段沒有跟上去。”鄧建清提供了與國外的對照,通過風電占的比例,跟整個發電量和電源結構來說,國內是非常小的,還不足2%。而歐洲比例高的地區已經達到了70%,德國和西班牙大約是30%-40%。不過,能源局和國家電網日前已經做出承諾:未來五年即2015年消納9000萬千瓦風電,未來十年即2020年消納1.5億千瓦風電。
海外謀求高利潤